希勒年

爱好拟人,杂拟,可能以元素拟为主

本文严重跑题,所以不用指望质量

新年负能量慎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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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秋才第一次看见秋华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,像是疾病缠身垂垂终已的患者,眼中的绝望已经盖过了生机,又像是一个将要自杀的精神病人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老姐,你根本不知道——或者你根本就不会去知道”秋华用手死死地抱着头,揪着本就稀疏的鬓发,“如果你想象,你和你的朋友对举着枪,随时可能崩掉对方——你还不知道是谁会死。你在想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们是双胞胎,所以你应该清楚,我和你是一样的”秋才停顿了一下,“我会尽力干掉对方,至少是要同归于尽,即使我先被击中了,也要在失去准心之前杀了他——你也会这么想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是的,在我亲身经历前我一直认为我可以做到,像我们这样斤斤计较的人就应该如此的自私自利——听起来并不好听但这是真的,我至少要和杀死我的人同归于尽,我要拔出我胸前的刀并让我们俩的鲜血混合,即使很快我就会喷血而死。”秋才满脸泪水,蜷缩着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,“但是,事实上,我被击中的那一刻我根本不会愤怒,而是恐惧,我在害怕我的死亡,而机会转瞬而逝,我没有时间再去杀死我对面的人,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都无能为力,他离开,还是践踏完我还未冷去的躯体再离开,我都什么也不能做,我感觉那个时候我就像个废物。”

    “你别这么说,”秋华皱了皱眉,她试图反驳,“你不可能体验两次死亡……”

    “对,我的确不行,毕竟我只有一条命,而且上帝不曾眷顾俗人,”秋华听出他的声音在颤抖,“但是,秋华你知道吗,我无数次地幻想自己的死亡,我自杀,被杀,意外死亡,像是车祸或者心肌梗塞,脑溢血也在想象范围内。我不曾见过很多死亡,但我却能想象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高楼跌下摔得血肉模糊,脑浆都飞溅到马路上;又或者从大桥一跃而下,不管到底是摔死还是淹死;我用利刃插入心脏,在此之前我要在全身开满血窟窿。在想象的时候,我既有解脱的快感,又有彻骨的冰冷,是撒旦的双手搭上肩膀带来死亡的寒冷。”秋才不再抱着自己的头,他屈膝坐着,直愣愣地盯着秋华,又像是在盯着她身后的世界,“那个时候,巨大的悲伤如潮水般淹没了我的理智,我于是痛哭不止,我为我的死亡而感到从未有的恐惧。所以我才意识到,不论我多么想死,都不是真的,在死亡面前我想生存。”

    “但,我不想死,我不能陪着你去死。”秋华说,她隐隐地有些嫌弃,“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做,但这些事情我并不知道死后能否实现,那么我就要活着时做完,这和很多人一样——”

    “是啊你当然不想死!”秋才尖叫起来,“你不是被创造出去承受痛苦了,你让我做了这些事却不让我去转移痛苦——我们不能有第三个弟妹,那样苦痛只会延续而不是散去,而你终会达到极限,每个人都会达到极限,那个时候整体都会崩溃,我们都是重度抑郁患者,无药可救,无法治愈,只能静候病发死亡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你的快乐是什么,是你把来自各处的压力都丢给了我,然后他们发酵成了痛苦。”秋才说,“你难道没有发现,我的脾气越来越糟,能够保持清醒的时间逐渐缩短,一丁点的噪声都能让我痛苦上一个小时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面无表情地声讨我,毫无说服力,你是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”秋才说,“我已经受够了,你可以有无数个叫做‘秋才’的弟弟,是因为真正的秋才根本不会理解你的痛苦,我不论有没有下一个,还是我是第几个,我受够了,我选择死亡,你不想死,你就进医院躺一个月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无法被任何的快乐所感染,我越来越畏惧与人交往,欢声笑语与我而言如同噪音,只会让我意识到我有多失败,如果你的一生都是被泡在黑夜一般的悲苦中,你是撑不过很久的,你会逐渐变得迟钝,对所有与自己利害无关的事情变得冷漠,然后你就会对自己变得冷漠,你认为你不是自己——事实上你是或又不是,如果你可以找到下一个载体你会毫无犹豫地杀死前一个,这就是我现在的处境,你懂,但又不愿承认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那就是你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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